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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雪城是一位出身军人世家的女孩，她的祖辈、父辈以及身边亲人，甚至包括她自己，都曾是不同时代的戎装人。特殊的家庭背景和人生经历，让她心中总萌动着一种追逐英雄的梦想。她想在历史的尘埃中，寻找英雄、发现英雄，把英雄的形象通过自己的笔端，重新带回到人间。

她抓住了抗战中一个著名的空军英雄高志航的人生轨迹，并以此为切入点，多次走访英雄旧迹，又结识了高志航将军的女儿高丽良，逐步拨开一些笼罩在英雄身上的迷雾，一次次无限靠近英雄的情怀和精神。

医护人员、飞行员、图书情报工作者、教授......不同职业的人在文中显现出各自的风采。军人世家的家庭氛围和情感纠葛，也折射出这个时代鲜明的背景……

目录

推荐序：平凡生活里的英雄梦想............. 1

引 子.................................. 1

章 特殊的身份....................... 4

第二章 理想的职业....................... 9

第三章 与战鹰结缘...................... 14

第四章 候选人之争...................... 18

第五章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22

第六章 都是我的菜...................... 28

第七章 谁心里没有一笔账................ 32

第八章 父亲的脾气...................... 39

第九章 我永远只为我的祖国飞翔！......... 46

第十章 英雄的埋骨地.................... 49

第十一章 壮志未酬身先死................ 55

第十二章 图书馆的意义.................. 60

第十三章 本小姐不和你们玩了............. 66

第十四章 哥哥的坦率.................... 73

第十五章 缘分妙不可言.................. 80

第十六章 感谢《飞将军》................ 90

第十七章 曾经的将军梦.................. 98

第十八章 听外婆讲那过去的故事.......... 110

第十九章 飞行员妻子的心声.............. 122

第二十章 一场虚惊..................... 131

第二十一章 无他，惟手熟尔！............ 144

第二十二章 过度接待的困惑.............. 154

第二十三章 生活目标在哪里.............. 162

第二十四章 多回家受训................. 175

第二十五章 军人与医生................. 183

第二十六章 女儿的心愿................. 191

第二十七章 图书馆长的骄傲.............. 201

第二十八章 为英雄再献上一束花.......... 210

第二十九章 浪漫的绅士 称职的父亲....... 218

第三十章 将军心中永远珍藏的女人........ 225

第三十一章 “搭救”老三............... 237

第三十二章 我要您长命百岁.............. 251

第三十三章 战场上的刻骨铭心............ 263

第三十四章 医生的觉悟................. 273

第三十五章 军装的真正意义.............. 279

第三十六章 共同的真爱................. 286

第三十七章 将军故乡的际遇.............. 297

第三十八章 为信仰而祭献的人............ 304

第三十九章 你就是我的英雄.............. 313

尾 声................................ 318

后 记   321

本名刘红鹰，图书情报专业毕业，文学学士；从事医学图书情报工作，医院图书馆馆长，副研究馆员。喜欢独自游走于历史的暮霭中，做一名身心和笔法都自由的“家人·作家”。

    出版作品：《铁血儒将—共和将军蔡锷传》《若爱重生》系列三部曲（《周旋1946》《围城1947》《彼岸芬芳》）《儒将传奇：护国军神之蔡锷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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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1、国军著名抗战英雄，有着“空军战神”之称的高志航将军一生*为辉煌的几个人生片段，都在本文呈现。尤其是他建立的一些人生“奇迹”：著名的八一六空战，六比零的神奇战绩，以及他早期在法国学习飞行时的骄人成绩......高志航和他的前妻——白俄贵族嘉莉娅的爱情悲剧是众说纷纭的一段史实，本文用详实的历史考证，以及将军女儿的深情讲述，得以全方位还原。家国情怀，儿女情长，如何取舍，折射出那个年代，那代人的特殊奉献精神。

2、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章雪城，同样是一位将军的女儿，她生活的背景和氛围，也白描出当代军队医务人员的另类风采。以欧阳巍、章雪川为代表的新一代军医，诠释了“不忘白大褂下的绿军装”之情怀。

3、同名影视剧将于2017年10月在北京电视台黄金档播出。

书摘插图

那天天气正好，碧蓝的天空像水洗过般明净。

章雪城觉得自己仿佛身着一袭淡色的衣裙，走在薄雾笼罩下的空旷原野上。远处影影绰绰着一排高高瘦瘦的桦树，上面已经落满了秋意，却依旧茂密如昔。

像是被一种神奇的力量驱使着，她走向那排桦树林，耳边回旋着一个轻柔的低语声：“去吧，去见证一段惊世骇俗的绝美爱情，去记录下心中的感动，向往，追思，和一个不老的传奇。”

就这样懵懵懂懂的，她行走着，思索着，感觉自己仿佛穿越了时空隧道，闯入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中国，来到这个东北偏远的小山村。有那么一个片刻，四周都是凝固不动般的寂静，直到一个奇怪的轰鸣声由远至近在耳边渐渐响起——那是一种来自飞机发动机引擎的巨大声音。

一架双翼战鹰像只矫健神奇的大鸟，由远方的天边飞翔而来。

这是一种当年被称为“霍克3”，汉语翻译为——“鹰”的双翼飞机，军绿色的机身上印着军徽和编号，标明其拥有的军用战斗机之身份。在当年的中国，它可是家喻户晓，威名显赫，寄托了无数中国人的英雄梦想和爱国情怀，充满了传奇的意味。

曾经的“八一四”“八一五”空战；年轻孱弱的中国空军，对抗当时具有装备的日本航空兵；我方决胜千里的六比零的绝佳战绩；空中骑士；蓝天骄子，一切的一切，壮丽中蕴含有神奇。这种长着双翅的空中战鹰，承载了那一代中国空军碧血蓝天的舍身和奉献，就这样给当时的中国老百姓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此刻，这架飞机飞得很低，机身上的一切都看得清楚，就连驾驶员的面孔，也若隐若现地映入地面人的眼帘。让人倍感奇妙的是，在这架飞机的机头部位，竟然印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头像！这个不同寻常的现象，让这架原本威风凛凛，充满火药味的飞行物，瞬间多了一层浪漫和柔情的意味。

飞机从天空俯冲下来，几乎是紧紧贴着桦树的树梢划过，机身如水上滑行般拂乱了一行枝干，发出哗啦啦的剧烈响声。

“哦，树们若有灵性，该齐声尖叫起来了吧？”章雪城仿佛听见自己在喃喃自语。

冥冥中，她也依稀听到了来自那架战鹰上的浪漫的空中骑士，对着生活在自己故乡的爱人的热情呼唤：“嘉莉娅，亲爱的，你看到我了吗？咱们约好的，这是我给你的一份惊喜——在故乡周边训练的间隙，我就会这样和你地空相聚，浪漫致意！”

在章雪城沉思的边缘，周边的尖叫声突然间响起——这种异乎寻常的超低空飞行，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中国东北农村上空上演着的这幕惊险绝伦的场景，自然而然会引起地面上观看者的一阵阵的惊呼，和随后响起的啧啧赞叹声。他的父老乡亲们，在仰望着从这个偏僻小山村走出去的蓝天健儿，在为他自豪兴奋，为他赞叹不已……

尖叫声蓦然响起，更是来自于远离人群，站在一处高坡上的那个芳心乱跳的佳人。

嘉莉娅——这位身着中国农妇的偏襟大褂，金发碧眼，在地面上的人群当中格外显眼的，有着俄罗斯贵族血统的年轻女子，就这样看着飞机擦着树梢滑翔而去，几乎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超低空飞行高度，让观者心跳加剧，不，简直是心脏都快蹦出了体外！

她手里举着正要晾晒在场院里的一条湿漉漉的床单，先是揉着胸脯仰望着天空，随后就连蹦带跳地挥舞着手上的东西，失态地大叫起来：

“天呐，高志航，你个得瑟玩意儿，这是要吓死人么？”

“哦，子恒，太刺激了，亲爱的，我爱你！”

“孩子他爸，我看见你的脸了，你这个……你妈妈嘴里的瘪犊子……”

她语无伦次地呼喊着，蹦着，跳着，几近疯狂的状态。

突然间她绊倒了，高跟鞋歪在了一旁，她笑出了泪水，口中放弃了那带着俄文口音的中国东北话，用法语吐出了一连串的词句。

没人能听得懂，她是在用法语朗诵那首她爱的雨果的情诗——

如果你是石头，便应当作磁石；

如果你是植物，便应当作含羞草；

如果你是人，便应当作意中人。

美丽开在你的脸上，爱情开在我的心中。

……

纯洁的拥抱，胜过千言万语。

把宇宙缩减到的一个人，

把的一个人扩张到上帝，

这才是爱！

蓝天，飞鹰，欣喜若狂的佳人，绝美的低空盘旋，浪漫温馨的空中致意，天空和地面之间的爱情对接……一切的一切，让章雪城唏嘘感慨，温情萦怀，她忘却了时间，空间，觉得自己已经完全陷落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那个烽火硝烟的尘雾中去，在见证着一段凄美壮丽的爱情传奇……

章 特殊的身份

你站在远远的地方呼唤我；

我听见沧桑歌声从风里飘过，

是心里的思念，燃起了烈火；

我渴望着与你在多年后相逢……

铃声蓦然响起，苍凉的歌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刺耳。

章雪城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地摸摸身旁，一片冰凉。

“这个家伙，又没回来？”

尽管睡意未尽，还是想时间弄清楚状况，这也是章雪城自小就有的一种强迫症吧？抱着枕边的卡通靠垫，趿拉着拖鞋，她来到卧室外，看看客厅左墙上挂着的小黑板，上面写着熟悉的几个字：

今日大转场。雨。

“真讨厌！”章雪城将手中的靠垫砸向黑板，转身回卧室穿衣服。

苹果绿的高领毛衣是天上身，配上靛蓝牛仔裤，身材苗条，玲珑有致，粉嫩的颜色很衬肤色。

看着镜中的自己，章雪城满意地咧咧嘴，正要去卫生间洗漱，卧室里闹铃又大声唱起来：

你是我的英雄，生命的，

你是我的天涯，我要找到你。

天涯若能有你山高路远，

我今生陪伴你

……

这才记起刚才忘记关闹铃了，自己为了赖床，事先设好了两次提醒闹铃。

章雪城忙跑回卧室，手拿起闹钟时，那里面正唱到：

“你是我的英雄，生命的，

我是你的远方，我守望着你……”

却正好对上闹铃旁的一个相框，里面那家伙正阳光四射地笑着，脑海里响起他诙谐的声音来：“妞，你设的这个闹铃歌儿真有趣，每当响起，我就觉得是你在对着我唱‘你是我的英雄……’”

“哎，周雨飞同志，我的周大少爷，周大机长！你能不能别这样厚颜啊？还英雄？你？哼！这世界上的英雄都集体阵亡了，你也算不上！”

“哎，我说章大小姐，我们的章雪城副馆长，你怎么这样毒舌呢？还是对自己的老公？真不贤良！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这倒是大实话！这物欲横流的时代，英雄都绝迹了，你就死心吧！”做妻子的人直撇嘴。

做丈夫的倒也不省油：“该死心的应该是你吧？整日价抱着你那浪漫虚幻的英雄梦想不放，多大的人啦？赶明你儿子都该娶媳妇了！”

“你儿子五岁就惦着娶媳妇呀？没出息！没出息的爹，少带坏我的娃！”章雪城白了周雨飞一眼。小夫妻常规的磨牙斗嘴她可乐此不疲。

那家伙却腻歪歪凑到自己身边：“妞，我说的是真的呢！近我发现你总在翻航空方面的书？是在向我靠拢吗？……向我看齐！”他夸张地模仿电影动作挥挥手。

“嘁！”章雪城好笑极了：“我的周机长大人，不要这样自我感觉良好行不？我快被你臊死了！”

她抄起身边一本有关抗日空战的书籍，砸砸他的背：“你以为你还是当年参军时的空军战士呢？蓝天卫士？你就是个逃兵！”

“难道民航机不是飞机么？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做丈夫的理亏般嘟囔一句，忙撤出战场。

章雪城就在回味着这每天都会发生在身边的对话中洗漱完毕，揣上一个昨天煮好的鸡蛋当早点出了门。

几乎是踩着点来到图书馆，大家正好都在衣柜前换衣服。

章雪城刚把白大褂穿上身，就看到对面的沈晓萌对她挤眼睛，又冲着复印室努努嘴。

章雪城心里升起一丝厌烦情绪，却又不能形于色，只好含糊着点头。

打扫完卫生，整理好内务，她几乎被沈晓萌拽到了复印室里。

沈晓萌仔细掩上了门，冲着她埋怨着：“怎么回事呀？我给你做了多少暗示，你都不理会？”

“我的沈大姐，又怎么了？”章雪城知道她又有一些鸡毛蒜皮要讲，只能压抑住不耐烦的情绪，皱眉道。

“小章啊，你真傻！大姐我可都是为你好哦，有重要情况和你说呢！是重要情报！”

章雪城咧咧嘴，表示感激。

“你身上这件毛衣，就这件绿毛衣，和你昨天穿的那件玫红色的，是同一个款吧？”

“是的。”

“大姐问你，你这样款式的毛衣，究竟买了几件？”

“这个……好像是三件吧，还有一件白色的，还没上身。”

章雪城懒洋洋的神情让沈晓萌十分不满，她拽过她的身子，俯身在她的耳际：“你忘了教训了？上次你穿了两件相同款式、不同颜色的连衣裙，‘老夫人’是怎么说你的了？”

她嘴里的“老夫人”是她俩的直接上司，图书馆馆长秦欢颜，因为是现任副院长的夫人，为人高傲刻薄，对手下人极为严苛，又极为是非功利，馆里员工对她又烦又怕，暗中给她起了个“老夫人”的绰号。

章雪城自主择业后，留在图书馆工作，担任副馆长一职，其实一直在主持馆里的日常业务工作，但是“老夫人”虽然身份特殊，挂名在这里，不按时坐班，却会经常性的来这里挑拨是非，制造点矛盾什么的。

这世上就是会有这样“唯恐天下不乱，唯恐他人过上舒坦日子”的人，章雪城一向对其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图书馆女人扎堆，飞短流长，经常会有闲言碎语落入到她的耳中，她因此也知道了“老夫人”表面上对她客气，其实心中记恨的就是各方面条件都在馆内人员中突出的她了。

但是章雪城生就男孩爽快性格，认为流言止于智者。做人磊落坦荡，不欺人，也不受气。一切讲求“和为贵”，馆内安定团结为要务，只要“老夫人”不当面给她使绊子，乱发夫人脾气，一切她都忍了，只当没听闻那些流言蜚语。

工人出身，文化程度不高的沈晓萌却总不能领会眼前这个也算小领导的女孩的心思，她用略为夸张煽动的语气道：“那个死老太婆嘴也忒毒了！她在我们面前说，你是昔日的公主，将军的女儿嘛，虽然现如今退役了，不是军人了，可是架子蛮大，站在台上不容易下来呢！”

章雪城微蹙着眉，不发一言。沈晓萌也不看她的表情，继续眉飞色舞：“你的着装她看不惯了，其实就是羡慕嫉妒恨！她说你奢侈，是败金女，经常款式相同的衣服，要买几个颜色回来穿！

“她又说了，人家小章家中有钱啊，爸爸妈妈都是高干，有钱；哥哥姐姐们都是军人、教授，有钱；丈夫又是飞行员，更有钱，所以可以任意挥霍呀！”

“够了！”章雪城突然喊出了一嗓子，她想了想，又咽回去冲到嘴边的一句话。她知道，眼前这位沈大姐的秉性，如今能这样肆无忌惮地把“老夫人”的话传给自己，那么转过身去，她就能把自己说的话，再添油加醋传到“老夫人”耳里。她吃过好几次这种亏了，还能总记吃不记打么？

“沈姐，随她怎么说吧，反正没当着我章雪城的面说，我只当没听到！好了，我还有一个呈批件要打，咱们出去吧！”

“这就是我目前工作的环境，是要把人逼疯的节奏么？！”走出复印室的章雪城在心底呐喊，表面上却冷静如昔，不露一丝颜色。

媒体评论

东北飞鹰，民族之魂。感谢作者不忘历史，诠释英雄。

——飞虎队老兵 陆建航

希望通过这部作品，能有更多的人认识高志航，理解高志航和那一代人的付出。也希望这个社会更多一些像作者这样的热爱和平、敬仰英雄的民间热心者和研究者，去关注和挖掘更多的抗日卫国志士的英雄事迹和感人故事。

——高志航将军长女 高丽良

感谢纳兰女士艺术地再现了和平年代里的英雄情结，让“东北飞鹰，空军战魂”潇洒地翱翔在读者的心中。

——高志航将军次女

高友良

高志航将军是永生的英雄，书写英雄，铭记英雄，应该成为我们这个民族的正能量，一代代传承下去。

——高志航将军长子 高耀汉

前言

推荐序：平凡生活里的英雄梦想

高丽良/文

我叫高丽良，小说《将军的女儿》中写到的空军战神高志航的长女。受作者纳兰香未央的委托，请我为小说写序，我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好，眼神也不济了。但由于“高志航”三个字，我还是看了这部作品，也想谈谈我的看法，可能会有些凌乱，只能请朋友帮忙整理，就算是对这部小说和作者的支持和敬意吧！

纳兰小姐在小说《将军的女儿》中写到了我的父亲高志航，我看了很激动也很感谢！作品主人公是将军的女儿，我也是将军的女儿，尽管我们的年龄相差很大，经历的东西不一样，将军父亲的身份背景也不一样，但我们却很有缘，因为我们对英雄和父辈的敬仰和爱是一样的！

尽管《将军的女儿》是一部文学作品，但其中关于高志航的故事，在历史上却是真实的。作者写这部小说前，也多次从西安飞昆明来拜访我，就她所了解到的高志航生前的故事素材，向我进行核实和补充。所以，这部小说将写到高志航以及他的家人的事，我事先是知道的。我也把我和家人经历的、听闻的高志航生前和殉国后的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背景和细节毫无保留地告诉给她。因为我相信，以纳兰的为人和文采，她会很好地筛选和用好这些故事。读了这部小说，我觉得总体还是不错的。作为小说，在占有真实史料的基础上，再进行合理的艺术再加工，也是让人充分理解的事情。既能有根有据，又有适当合理的虚化、联想成分。

由于高志航离开我们已经很多年，他牺牲的时候才30岁出头，当时他的孩子也还很小，再加上其他诸多原因和条件限制，高志航给后人能留下的故事很有限，知道的人也不多，要写成一部小说的话，势必会有不少编撰的东西充实进去，这又是我不能容忍的。纳兰很聪明，她小说的构思和选取的角度很好地弥补了这个缺憾，既描写了女主人公和她的伙伴寻找英雄的大环境背景，也真实地再现了高志航短暂一生的惊世骇俗的故事，比如：

他16岁时，用法文给当时东北军少帅张学良将军写了自荐信，从而成就了他成为法国空军学校的优秀学员，也圆了他的航空梦。“高志航”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在著名的淞沪战役，高志航带领当时中国代空军，在“8·14”等空战中击落击伤多架日军飞机，创造了中国空军神话，轰动一时。当时国共两党高级领导人都发了贺电，“8月14日”也被当时政府定为中国空军日；

高志航和白俄罗斯贵族后裔嘉丽娅的异国婚恋，更是让他的生前故事增加了传奇色彩。父亲和嘉丽娅一共生了两个女儿，我是长女，还有妹妹高友良。由于当时对空军的各种规定和限制，母亲为了父亲的飞行志向和家国情怀，忍痛放弃了他们的爱情，离开了两个幼小的孩子和深爱的丈夫，独自一人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他们的爱情故事和两难的抉择，在当时和现在看来，都是一般人难以理解和做到的……

尽管父亲活着的时间只有短短30年，但活得轰轰烈烈，他和那一代中国空军为抗击日本侵略者，献出了青春和生命。尽管许多年过去了，作为他们的子女，我和弟妹们，一直都在父亲“惊天动地”的经历和故事中，去体会和感受做高志航后人的骄傲和自豪！面对父亲的遗像三鞠躬，说说缅怀的话，已经成了我每天必须做的事情。……

有朋友认为，在《将军的女儿》这部小说中，对高志航英雄壮举的追溯与感怀，是作者英雄情结的一种释放，是年轻人精神追求的呐喊，我非常同意！这部小说的故事其实很简单，就是讲述一个女孩眼中的家人、同事和他们的生活、工作。但在这种简单的故事陈述中，却有一种思绪，如溪流一样贯穿作品始终，那就是对高志航及其英雄事迹材料的挖掘和探寻。而在这条溪流周围，也是在女主人公的生活空间，只要我们稍微留心就会发现，那些默默奉献于本职工作，成为岗位精英、社会栋梁的一群人，如欧阳巍、章雪峰、章雪原、周雨飞、章雪川，甚至女主人公章雪城本人……哪一个不是本事业领域的佼佼者呢？哪一个不是服务于社会的平凡的英雄呢？尽管在不同的年代，对英雄的定义有不同的解释，但呼唤英雄，张扬精神追求，在什么时候都是需要的。这是《将军的女儿》带给我们的思考。

作者纳兰香未央，我叫她“鹰子”，是一位很有创作文采和激情的女孩子。正直、善良、有思想、有追求。在出色的工作之余，也写了很多文学作品。我们一见如故，尽管相识时间不长，但我感觉我们早就认识，是“高志航”把我们紧紧联系在了一起。写这本书前，她找过我几次，我才知道在民间有这样一群热爱高志航和那个时代英雄的研究者，我很惊讶，也很欣慰！我希望通过这部作品，能有更多的人认识高志航，理解高志航和那一代人的付出。也希望这个社会更多一些像鹰子这样的热爱和平、敬仰英雄的民间热心者和研究者，去关注和挖掘更多抗日卫国志士的英雄事迹和感人故事。因为没有当年父辈们的抛家舍业、英勇献身，哪有今天和平幸福的生活？我们应该让更多的人知晓那段历史，尊重历史，铭记历史。让父辈们的家国情怀在后人身上延续……

谢谢鹰子！更要谢谢我的爸爸！他生了我，让我成为他的女儿。尽管他没有机会尽一个父亲的养育职责，但我知道他是深爱我们的，他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无奈地放弃了对家人的照顾。作为他的子女，我们能够理解他。我今年已经87岁了，也经历了大半个世纪的风雨和坎坷，但我时时刻刻都没有忘记我是高志航的女儿，如果历史和时光能让我重新选择的话，我仍然会说：“爸爸，来世我还要做您的女儿！”

……

高丽良，国民党航空英雄高志航将军长女，1929年8月生，为高志航将军和俄罗斯籍妻子嘉莉娅所生。1946年4月在东北老家参加东北民主联军（后属于解放军第四野战军），在司令部从事电讯报务工作。后入东北军政大学学习。1949年8月随北平解放报报社南下，在西南服务团工作。后到云南日报社任编辑、记者；曾任云南省政协委员；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离休后，热心于抗战历史宣传及统战工作，担任“昆明航空联谊会”副会长、名誉会长；云南省飞虎队研究会副会长等职。